【润玉X邝露】尘埃
一个脑洞,一发完
想写一个黑化的邝露,结果失败了
文笔不好,见谅。HE,甜的
天边惊雷劈过,将漆黑的夜空劈开了一道口子,给了大地一瞬间的光明,也照亮了角落里,那仓皇的身影。
光明也就那一刹那,随后,天地再次堕入了一片黑暗。
猛得抛下了手上的降魔陨,那个纤细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瑟瑟发抖。借着夜色,她看着双手那明显是溅上的血痕,像是不明白发生何事一样,退了几步。
又一道惊雷劈过,照亮黑暗,强光下可以清楚看到,她旁边两具双目眦裂的尸体,正定格在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上。
惊惶的往后退了几小步,一个不稳被什么东西绊倒,她惊慌失措的扭头,看到了断裂的——寰凤帝翎。
“不......不......”
绝望的喃喃自语,撑在身体两侧发抖的双手似是摸到了黏腻的鲜血,她猛得缩回手缓缓抱住膝盖,手指神经质的筋挛。
“呵......”
轻笑的声音传来,打破了这一地的宁静。那声音雌雄莫辨却又妖邪异常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...你是谁!你出来!”她惊惶的四处张望,像是胆小慎微的泥沟生物。
“呵,我是谁,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那个声音离得极近,仿佛就在她的耳边。
“我不知道...我不知道...”她将双耳捂得死死的,紧闭双眼不敢睁开。
“我是你,我是你啊,邝露,上元仙子。”邪魅的声音慢慢包围过来,有丝低哑,但再仔细听,着实是她自己的声音。
她蜷缩在那个角落,双手仍然紧紧捂住双耳,不住的用额头撞击膝盖,仿佛这样会赶走声音获得片刻安宁。
“你忘记了吗?......”
忘记,怎么能忘记。
那日前火神闯进璇玑宫,逼出被天帝吞噬的穷奇,用红莲业火与赤霄剑炼化之时,不知出了什么岔子,竟被它的神魂躲过,最后附在了侯在一旁的邝露身上。
那时,邝露不久前接到圣谕斩杀披香殿主事,拼尽半身修为才能及时灭了他的口,后为了掩盖真相一直奔波再遇天魔大战伤筋动骨,伤势一直都未痊愈,再加上当时为了天帝心力交瘁,这才被钻了空子。
初时,她并未发现任何不妥,穷奇潜伏在了她的骨血里,吞噬她的灵力滋补神魂。直到那日,再见天帝久坐于石凳,眼也不眨的看着那株早该凋谢却亭亭玉立的昙花,一坐就是一宿。她突然生出暴怒的情绪,恨不得撕烂那株碍眼的洁白。
她察觉到自己陌生的情绪,匆匆告了假,将自己锁在上元仙府中,才发现体内的穷奇神魂已经强盛到可以左右她情绪的地步,并且与她的神魂,已经融在了一起。
她休沐了一天,也彷徨了一天,最后决定将此事瞒了下来。
她不怕被人捉去融掉神魂,她只怕不能再陪伴天帝,让他又陷入了永生的孤廖。
几百年过去了,都没有出任何事情,渐渐的她也就放下心来,将这事抛之脑后。
此次来人界,是替天帝给棠樾送来生辰贺礼,但棠樾随青天去了昆仑,锦觅和旭凤便留了她一起饮一杯桂花蜜。
许是锦觅头上的寰凤帝翎太过夺目,她低声提出了想借之一观的要求。
当她接过锦觅递来的寰凤帝翎后,她就突然没有了意识。再清醒时,就是眼前的景象。
“你是真的没有意识吗?”仿佛听到她心所想,穷奇笑得张狂,却又字字诛心,“那你为什么会去借他们身上唯一的护体神器?为什么,唤我出来?”
邝露紧闭的双眼下,流下了一丝血泪。她的嘴无意识的开合,似在呼唤,“火神殿下...锦觅仙子...陛下...”
唤道陛下时,她似是无法按捺,无声的痛哭,像要将血泪流干。
天界。
一身血衣的邝露,缓缓的朝前走,步伐不稳摇摇晃晃,似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此刻,她的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穷奇的嘲弄。
“你恨他们,不是我想杀,是你想杀了他们。”
“你恨旭凤,抢了那人的良缘,让他终日郁郁寡欢怏怏不乐。”
“你恨锦觅,为何得了那人的心却践踏无视,得了半生寿元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。”
“你恨他们,明明做错了却能白头相守修秦晋之好,在人界觅得一片安宁。”
“所以,你拿了她的护体神器,你唤醒了我。在他们毫无防备之际,我直接吞噬了他们的灵魂。”
“邝露,杀了他们的凶手,是你啊。”
她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朝前走,仿佛随时会摔倒,直到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身躯。
那人扶住要被撞倒在地的邝露,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,还有那身血衫,不由得蹙起了眉,待邝露站稳后收回双手,“邝露,发生了何事?”
邝露听到那熟悉的嗓音,倏然睁大了双眼,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天帝,她慌忙准备跪下,“参见陛下。”
一阵柔和的灵力阻住了她要跪下的身躯,“你不必跪。邝露,发生了何事?你可有受伤?”
邝露不敢抬头看那魂牵梦萦的面孔,只能垂着头,缓缓的摇着,“无事发生,没有受伤。陛下,邝露有些乏了,请准邝露回府修整一番。”
天帝颌首,目送着邝露渐渐远去的身影。
“陛下,可否需要臣前去查探?”随行的侍卫见邝露神色可疑,便即刻请命。
天帝摇了摇头,“不必。我自是信她的,她说无事,那便无事。”
天帝和侍卫的对话清晰的传来,邝露却感觉要被这份信任,压得五脏肺腑都要破裂了。
她的神智快要不清了。
吞噬了两个上神魂魄的穷奇,已经慢慢要强大到压不住了。
她知道,一旦她失去意识,穷奇就要占据她的躯壳,她没有信心可以再夺回身体的控制权。
天帝对她从不设防,她不能让穷奇有任何伤害天帝的机会,哪怕一丝都不允许。
咬紧牙关,将舌咬出血,疼痛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。她拖着沉重的身体,一步一步,走向了诛仙台。
她从未发觉,这条路,那么遥远。
终于,她踏上了诛仙台的最后一层台阶。
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,她的灵魂在身体内撕扯,一部分在努力控制身体往台阶上走,一部分在控制身体离开诛仙台。
内部斗争得激烈,身体也就愈发残破不堪。她的双耳开始往外潺潺流血,胸腔也像是被重击,不住的干呕,再张口已是满嘴鲜血。
突然,仿佛时间停止了,在一片耳鸣声中,她听到了那个平日里清冷平淡的声音,变得愤怒而又惊惧,“邝露!站住!”
她转身,看到了怒发冲冠的天帝,那刀削斧凿的脸庞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,眼神似要活剐了她。“邝露!方才魔界来使觐见!你做了什么!你解释清楚!”
邝露笑了,真诚,发自肺腑。这就是我追随的大殿下我追随的陛下,他给了我他能给的最大信任,哪怕是证据确凿,他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。
我的傻陛下,旭凤锦觅是我亲手所杀,他们一个是前魔尊一个是前花神唯一的骨肉,听我解释必会同时开罪魔界花界,邝露不值。
邝露伸手抹去嘴边的血痕,向天帝的方向伏下身子,行了一个大礼。“陛下,邝露无故残害同僚,罪该万死。现愿身殉诛仙台,以安众心。”
“住嘴!”狠狠的喝到,天帝深吸一口气,方才道,“有什么苦衷,事情的缘由你可以告诉我,我会替你做主。”
够了。
能听到他说出这等话,邝露顿觉此生无憾。他的挚亲挚爱惨死,他竟会下意识的为她辩驳,不管出于何种心理,她都觉得,够了。
深深的看了他最后一眼,转身,她朝着诛仙台的边界一步一步走去。
“站住!”天帝暴喝,正准备上前。岂料,突然一条长鞭卷住了天帝的身子,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。
是魔界现魔尊——鎏英。
“天帝陛下,邝露仙子杀我魔界长老和他的妻子,任她跳诛仙台已是仁慈,如若在我魔界,必将剥她皮碎她骨,扔到忘川河畔永受幽冥鬼火焚烧之苦!”她紧紧拉住长鞭。这条鞭子经过无数次的洗礼,已经坚韧无比,还有封锁灵力的功效。
“松开!莫逼我动手!”天帝的额头青筋毕露,足见使足了气力。
“不松!天帝莫不是欺我魔界无人?”鎏英也是满脸悲色。
眼看着邝露已经走到了边界,身子在边界处发抖,像是在挣扎是否要跳下去,天帝发出一声怒吼,强行挣破灵锁结界,不顾万倍反噬之伤,龙啸之声震天动地,鎏英不自觉的运用起灵力阻挡,被天帝甩开长鞭,向邝露疾驰而去。
眼看着快要够到邝露,鎏英气急,将长鞭狠狠掷出,砸到了摇摇欲坠的邝露身上。
受此重击,邝露的身子直接歪向了深渊。在大家都为这一变故愣住时,邝露一把抓住了刚到跟前的天帝,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。随之,两人一起跌入深渊。
看着无法挣脱的天帝,她邪笑道,“反正都是灰飞烟灭,我就把你的心爱之人拉下陪你做一对灰尘,正好也解了我心头之恨。”
“你是...穷奇?你把邝露怎么了?”天帝紧紧咬牙。
“哈哈哈.....啊......”闭眼再睁时,已是平日模样。一如从前的深情与痴望,邝露运转了最后一丝灵力,将它置于手腕,“陛下,对不起。好好活着。”
她用尽全身的力气,放开紧紧抓住的右腕,呼出灵力,将天帝推回至诛仙台上,自己则加快了下沉的速度。
陛下,对不起,虽说当时是穷奇杀人,但主因是我。如果我一早察觉或者察觉出来之后就毁了穷奇,就不会出现这等惨事。对不起,我辜负了你的信任,还杀了你的挚爱之人,挚亲之人。
陛下对不起。邝露希望您,好好的。
“天兵邝露,前来报道。”
“希望陛下以后能像信任魇兽一样信任我。”
“陛下,邝露愿意一生追随您。”
如戏剧般闪过,她勾起了嘴角,缓缓的闭上了双眼。
岂知,她的手腕却被紧紧握住。她倏的睁开,看到那熟悉的脸庞。他的脸上没有了愤怒,没有了急切,只有一丝坦然赴死的安然。
他朝她笑了笑,右手用力,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。这是他给她的,第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拥抱。
邝露,直到看到穷奇的那一刻,我就明白了你的苦衷。
六界若大战必将生灵涂炭,而你就会成为挑起这次大战的罪人,我也是。
所以,你选择了赴死。
你说过,你喜欢你爹爹写给你娘亲的一句话,昼同行,夜同寝,不离不弃,似鸾凤和鸣。
那日,昙花凋谢,我已不再维持那虚假的幻象。我准备问你,你可愿意,让我为你下一场彩虹雨。我知道,你不需要我为你架一座彩虹桥盼你归来,你会永远陪着我。谁知,还没来得及说,你就要离开我了。
我不允许。几千年来,你是唯一一个承诺一辈子的人,那我就必须找你,守诺。
邝露,我不能跟你做到昼同行夜同寝了,也不能做到生同衾死同椁,我只能,跟你做到,生同穴,死同寝,共做这六界的一片尘埃。
你可怨我?
片刻之后,一代天帝,再无痕迹。
只是那一日起,六界都是倾盆大雨,足足下了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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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阳升起。
婴儿啼哭。
“有应龙见西方,五色云随之!恭喜陛下,大皇子是真龙之相,必将兴我大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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